(张雄艺术网 文/胡莹 )近日,在与友人探讨科技与文艺的排列地位与关系。毋庸置疑,科技是第一生产力,科技的发展给人类社会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科技成果日新月异,推动着人类社会迈进高度发达的未来。然而由此,文艺就应退居其次,甚至对于人类所需而言地位就微乎其微吗?显然,这也毫无道理。假若,苏轼、李白、杜甫没有留下千古绝唱的诗句,我们眼中的大千世界该是多么枯燥无味。假如范宽、马远、石涛等没有留下山水画杰作,我们现代人除了偶尔郊游,眼前都是钢筋水泥堆砌的神奇工程,心中还能留有禅逸淡远的净土家园吗?假若大书家没有留下《兰亭序》、《祭侄文稿》、《寒食诗贴》等,古人、宫廷臣、妃没有留下肖像画,没有纪录当时生活的画师,没有《石渠宝笈》等文献,历史将如何考证?在战火硝烟的年代,假如没有宣传画、宣传刊物,没有木刻版画,没有红色题材国画,没有文艺歌剧,没有毛泽东诗词,各阶层人民如何同仇敌忾、众志成城,如何熬过艰苦卓绝的二万五千里长征?
梵高《星空》
《星空》局部
《星空》局部
历史上成功推动社会发展的变革,最先的发起者总是有思想觉悟的思想者、学者、志士。17世纪,喜欢读书、喜欢动手制作小玩意、喜欢绘画、雕刻的牛顿,假如当苹果从树上掉落地上时,和普通人一样不去思考,不去想象,也不可能发现万有引力定律,而对以后物理学和天文学的发展有了深远的影响。从一颗苹果上取得了17世纪自然科学的最伟大的成果,就探索精神与出奇制胜的想象力的意义而言,牛顿也是位伟大的“艺术家”。荷兰19世纪伟大的艺术家梵高,他的画作纯净、热烈、浪漫、迷人,他将孩童般天真淳朴的心灵与无比丰富浪漫的想象力,在他短暂而不凡的一生中,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了读者。数百年来,科学家们也对他的画作痴迷不已,研究者们也有了惊人的发现,梵高《星空》画作中看似抽象的光影“湍流”,竟然高度符合涡流理论这个非常高深的物理理论。直至20世纪,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海森堡临终时还说将带着“湍流”这个极其复杂的问题去见上帝。科学家都无法分析出的高难度的理论竟然在梵高的画里完美地契合!梵高是如何做到的呢?
在梵高《星空》原作中,其全部的笔触都是带有色彩的变化、颜色及方向性的。仅仅在一个局部,就出现了五个肌理的方向。而这些全部是用笔触、色彩变化做到的!《星空》是一部使人感到晕眩且又神秘、兴奋的作品。因为在这幅画中,梵高的笔触出现了大量的方向上的对抗,它们全部在延伸、旋转,像激流一样流动。而仅仅一个局部的绿色就出现了浅绿、深绿、深灰绿、棕灰绿、黑绿,棕色同样出现了五六种。它们之间的递进、纠缠以及肌理上的延伸,构成了具有疯狂动力的前景。一个正常人,甚至是科学家,无论如何是不能从星空的场景中看到如此疯狂的流动的。梵高盖度纯熟的技艺,绘画时高度的理性与克制,以及创作情感的偶然性,使他最终完成了《星空》的杰作,达到了艺术与科学的巅峰光辉。
达利作品
另一位20世纪的疯狂画家达利,他的艺术创作也与理性与科学紧密相连。1905年,爱因斯坦创立了相对论,而达利就出生于相对论诞生的前一年,仿佛上帝刻意安排达利与相对论的相遇。在达利看来,机械的,生硬的、坚固的物体是他的天敌。时钟要么是软的,要么就根本不存在。后来他又创作了许多与时间有关的作品,试图在表明时间的相对性,时间是可以改变的。达利在“神秘主义宣言”里讲道:“既然相对论用以太废黜了这个宇宙的基础,使时间回到了已由赫拉克利特说过的——‘时间是一个儿童’——相对位置上,并且达利在画他的著名’软表’时也描述了这个时间位置。”达利对空间上的相对性也作了艺术表达,如《不可知论的象征》就是经典的“黎曼空间”。达利认为,由于人文思想对他的创作的激发已经不多,思想家也似乎不能给他任何东西,但是科学家可以,科学家甚至可以给他不朽的灵魂。